省宣传部部长对陈忠实说:“别人托关系都要挂个一官半职,给你个正厅级,你却不要。”陈忠实回怼:“你懂个
1991年,省宣传部部长恨铁不成钢地对陈忠实说:“别人托关系都要挂个一官半职,现在给你个正厅级,你却不要。”陈忠实回怼:“你懂个锤子。”
很多人都说陈忠实太偏激,可当真正了解他的经历,才会知道,那句“你懂个锤子”背后包含多少辛酸与坚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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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忠实的梦想是考上大学,当一名作家,13岁那年,因为家中的钱不足以支撑他和哥哥两人上学,他不得不休学一年。
这样一来,陈忠实高考时间就推迟了一年,变成了1962年,那一年,全国高校招生比例锐减,成绩优异的陈忠实竟名落孙山。
高中毕业后,陈忠实当了4年老师,随后步入仕途。因为没接受正统的文学教育,他通过20年的摸爬滚打才走上文学之路。这期间,为了写作,他曾两次放弃升迁。
第一次是1978年,为了专心写作,陈忠实决定离开基层行政部门,转入文化单位。
第二次是1991年,陈忠实正在创作《白鹿原》,陕西省宣传部想让他去担任省文联书记一职,这是旁人求之不得的机会,可陈忠实只想写作,竟然拒绝了,这才出现了文章开头部长和他的对话。
陈忠实的行为看似偏激,实则只是他把写作看得太重,名和利、权和势,对他来说都是浮云。
可惜他并不是一个有天赋的作家。那些年,他忍受着精神上的莫大痛苦,同是陕西作家,比他年轻的路遥贾平凹都已名噪一时,他却一无所成。不仅如此,陈忠实的物质生活也非常艰辛,因为写作不赚钱,连孩子的学费都交不起。
1986年,陈忠实45岁,都说五十而知天命,他深知,如果在那之前没能写出一本可以用来当棺材垫的作品,以后就没机会了。
怀着放手一搏的心情,陈忠实从西安来到老家白鹿原,在那进行了长达1年的实地考察,他翻阅地方志和地方党史,和当地的老者对话。
村里老人说陈忠实的祖父“从村里走过去,在门楼里袒胸露怀给孩子喂奶的女人,全都吓得跑回家躲起来。”根据这些细节,道德的化身,封建制度拥护者白嘉轩应运而生。
在地方县志里,陈忠实看到许多寡妇的记录,她们枯守几十年,到头来只留下“周刘氏”之类的符号,连个完整的名字都不配拥有,于是,勇于和封建制度作斗争的田小娥和白灵诞生了。
经过了1年的考察,4年的反复修改打磨,《白鹿原》完成了,可很长一段时间,陈忠实拿着稿子不敢投出去,他担心当时的社会环境,无法接纳自己的作品。
直到1992年2月,小平在南行讲话时表示:“思想要解放一点,胆子要大一点。”他才决定把稿子交给《当代》杂志的主编何启治,稿子交出去后,陈忠实感觉自己的生命都被交出去了。
20天后,何启治来信高度肯定了《白鹿原》,但还是有人不认可,其中最大的争议,莫过于书中大量的性描写。
比如田小娥,她出生于书香世家,却被贪财的父亲卖给老男人做小妾,她不仅不能享受妻子的权利,还沦为了丈夫泡枣的容器。人都是有欲望的,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,田小娥和长工黑娃走到一起,两人的结合无关乎“情”,更多的是“欲”。
白孝文是被田小娥勾 引的,他因为“要脸”而不能,又因“不要脸”而能,这个可笑的过程,揭示了“封建礼仪”是如何制约着人们的性意识的。
这两段关系,明明是男女双方的选择,可遭罪的只有女人,田小娥成了彻头彻尾的汤妇,人人喊打,甚至被公公鹿三亲手杀害。
让人心寒的是,不论黑娃还是白孝文,他们都不曾把小娥视为真正的伴侣,小娥不过是两人博弈的“筹码”。这无情的真相,写尽了男权社会女性地位的真实处境:低下而又卑贱。
更让人难以理解的是,白嘉轩允许兔娃帮孝义媳妇怀胎,却不能容忍黑娃把田小娥带回家,这种双标,暴露了儒家伦理、性道德的自相矛盾。
初读《白鹿原》,都会被其中的性描写而吸引,可再读一遍,才会发现那些描写,不是为了写而写,是为了塑造人物,陈忠实的性描写,有着特殊的“严峻性”。
在谈性色变的年代,陈忠实想通过性描写来突破封建社会中“存天理,灭人欲”的错误观念,把“人”放到“礼”之前。
然而,这样的描写,在当时是不被认可的,《白鹿原》出版后,虽然备受读者喜欢,但两个月后就被冷处理。不久后,《白鹿原》参与茅盾文学奖评选,也因此延迟评奖,直到1997年,评委会指出想要得奖,就必须删减,无奈之下,陈忠实删了5万字。
随着时代的进步,《白鹿原》被越来越多人看到,已经发行了200万册,被列入“大学生必读书目”,陈忠实更是赚了455万版税,荣登中国作家富豪榜,可这一切他来说都不重要,他在意的是,自己终于写出了一本垫棺材的小说。
2016年,陈忠实去世,享年74岁,头下枕的就是《白鹿原》,这是他用生命书写的巨著,是一个民族挣扎进步的血泪史。
虽然《白鹿原》被多次改编成影视剧,但没有一部剧能完整地表达原著,推荐大家阅读这版1993年的《白鹿原》,这是无删减原版。点击下方链接,即可品读白鹿原最原滋原味的爱恨情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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